许诺不知道慕言和慕泓清谈了什么, 只知道再进去的时候慕言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要从病床上下来,被郑瀚死死拦着。
“言言,言言你冷静点。”
许诺吓了一大跳,想着刚才慕伯伯离开时的面无表情顿时心中忐忑难安——她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了。
郑瀚虽然是个壮年男子, 但他不敢伤到慕言,慕言又情绪激烈,几次差点跌下床来。
“慕姐!”许诺不敢再乱想,几步过来帮郑瀚一起拦着她, “慕姐你怎么了?你不要这样,你身上的伤还没好。”
“诺诺,诺诺,我爸说什么都算了, 他还要把宝宝给许谚, 他要把我送走, 他根本不管我大哥的死活!他是来帮许谚的!他要用宝宝和许谚换公司的股份。”慕言边哭边说,情绪明显不对, 逻辑混乱口不择言。
许诺紧紧揽住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郑瀚。
郑瀚认识她, 许家的小女儿。
虽然知道这次和许谚以外其他人没有关系, 但他对许家人已经心生警惕。
当然,郑瀚作为长辈, 又看慕言这样亲近许诺,到底不会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, 只对着许诺摇了摇头。
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慕泓清要这样做, 难道真的是顾惜两家的感情吗?
许诺不明真相也没时间再追问, 只搂着慕言安慰道:“慕姐,不会的慕姐,慕伯伯回来就是来帮我们的,他怎么可能帮大哥呢?”
可惜这样单薄的语言安慰已经根本无法动摇慕言,继向着许诺扔了花瓶之后,她第二次失了控。
就在这时,素来安静乖巧的宝宝少有地开始啼哭,哭声大得简直难以想象。
“宝宝!”慕言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,几乎是不顾一切地要向着孩子扑去。“我不会把她交给许谚的……”
“不会的慕姐,不会的。你不要这样,宝宝在哭,我们哄哄她好不好?你这样宝宝会害怕的。”许诺吃力地揽着慕言,因对方几近疯癫的状态而心痛。“我把她推到床边好不好?”
可是慕言似乎除了孩子的哭声什么也听不到了。病房里乱成一团,郑瀚果断地按了床头的呼叫器。
一阵混乱之后,慕言最终还是靠着镇静剂安静了下来。而她一安静,孩子像是有感应般也停下了哭泣。
慕言昏昏沉沉很快睡去,只是连睡着时也在流泪。
许诺坐在床边泣不成声,深深痛恨自己的无力。
郑瀚松了一口气,这时候再看这个小姑娘,不禁也觉得她不容易。到底不是她的错,没有她言言这段时间恐怕更加艰辛。
郑瀚拍了拍她的肩膀,当做安慰。
“郑叔叔,慕姐说的是真的吗?慕伯伯真的要把孩子给大哥?”
许诺知道商场上的事大人或许有许多考虑,可孩子的事还是太残忍了。
郑瀚虽无法理解慕泓清把孩子给仇人的做法,但理解他想要女儿重新开始的想法。“我也不清楚,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你爸爸。我知道你和言言感情好,这段时间还是要麻烦你多看顾她一下,我会再派些人过来的。”
慕言的小姨这次没有一起来。她和郑瀚多年无子,刚前不久靠人工授精怀上孩子,但因为年纪大情况一直不太好,实在没办法经受长途跋涉。
“慕伯伯为什么不问问慕姐的意见?她真的很爱这个孩子……”许诺一听这话立即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,一边哭一边道:“把孩子给大哥,慕姐一定会非常非常伤心的。”
不要说慕言,就连她也无法接受。她没想到自己对大哥已经敌视到了这种地步,可是她不想宝宝变成第二个自己。最敬爱的人有不同的面目,甚至伤害你最亲最爱的人,她知道这有多痛苦。
郑瀚没有说话,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。慕泓清身体不好,他也不能在这里久待,最后还是剩下许诺陪慕言。
宝宝这一次哭得厉害,许诺怕她没人搭理害怕,就把她推到床边看着。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喝到了母乳,小家伙明显精神了不少,这次哭完竟然没睡着,眯着眼睛乱动。
小家伙在早产儿里算不小,状况也一直很好,看起来挺健康,脑袋上甚至有点要长头发的苗头了。平日里除了睡就是吃,醒了也不哭不闹,比一般婴儿都安静。
宝宝喂完奶才一小时左右,许诺看她样子也不像是饿了,本想她很快就能睡过去,没想到却一直张着手指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。
她叫的声音很轻,哼哼似的,没哭也听着很可怜。
许诺一想到要把她送给大哥,又是心疼又是不舍。
她跟着护士学了怎么喂奶,这几天都是她伺候得小家伙。这时候看她睡不着,就洗了手伸进恒温箱逗她。
小家伙似乎对于这几天给自己喂奶的人很熟悉,握住她的手指就放到嘴边嘬。
“宝宝啊……”她平日里最会和宝宝瞎扯,这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,叫了一声之后就一个劲地掉眼泪。
宝宝到现在还没有名字,就像是个禁忌一样谁也不去提它。
许广义自觉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发言权,一切都按照慕泓清的意思去做。慕泓清大部分的决定对许家都有利,许广义对他感激不已。
许谚听说慕泓清回来倒很表现出作为女婿的恭敬,提着礼物亲自来拜访。慕泓清看起来很冷静,一点儿也不像是面对着仇人的样子。他请了许谚到书房单独说话,连郑瀚都被排除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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