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时后。
岳宁和苏小柔在对面的拘留所里见到了尹春艳和尹春桃两姐妹。
不得不说,基因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。
两姐妹长得差不多,都是梳着个低马尾,发际线高高的,一脸的丧气,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们的样子。
“岳先生,这件事都怪我,我不该听信张大鹏媳妇的怂恿,去帮着她对付您。”尹春艳在玻璃后面,一边哭一边对着话筒说道,“我真的错了,希望您能原谅我。”
“我妹妹什么都不知道,她也只是听我的,想帮我的忙才被卷进来的。”
“您看,我,我们和解好不好?”
岳宁叹了口气,对着话筒问道:“你想怎么和解?”
“我给您书面道歉,要还不行,我给您跪下都可以。”尹春艳看了看妹妹,然后下定决心似的大声说道,“然后我和春桃每人再给您两千块钱,算作对您伤害的补偿,您看行吗?”
“多少?”岳宁怀疑自己听错了,忍不住大声问道。
“两,两千。不,是每人两千,一共四千。”尹春艳结结巴巴地解释道,“我听唐警官说了,其他人跟你和解都是只给一千的。”
“而且,而且您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是?”
岳宁无语地笑了笑,放下话筒跟苏小柔说道:“走吧!跟她们讲不通。”
一看岳宁要走,尹春艳急得“砰砰砰”直拍玻璃,引得警察过来呵斥了两句这才消停下来,苏小柔见状示意岳宁不要急,拿过话筒说道:“还有什么话,赶紧说。”
“我们真的是诚心要和解的,您如果觉得钱太少,要不您说个数儿?”尹春艳急忙说道。
“谈和解,不是做买卖。”苏小柔摇了摇头:“和解的前提,是过错方能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并用行动来证明自己能够知错、改错。”
“或许你还不知道你们犯的是什么罪,也不知道这个罪行会让你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。”
“根据《刑法》第二百五十三条,违反国家有关规定,向他人出售或者提供公民个人信息,情节严重的,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,并处或者单处罚金。”
“情节特别严重的,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,并处罚金。”
“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,你和你妹妹这次犯的事情,至少也是属于‘情节严重’那一个档的,因为那表格里有财产信息、征信信息、行踪轨迹信息这些敏感数据,且群内查阅转发人数众多,定你一个‘情节特别严重’也说不定。”
“也就是说,如果起诉,你至少是三年起,弄不好就是七年。”
“所以,你愿意用多少钱来买你的三年或者七年的自由时光呢?”
尹春艳愣住了。
她只知道自己犯法了,但并不知道会这么严重。
确切地说,她觉得自己犯的事儿,可能顶多就是个行政拘留的罪过。
为了能尽早从拘留所出去,花个几千块钱,权当破财消灾了,但听苏小柔这么一说,她的第一反应是:“这特么不是讹人吗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尹春艳神经质般笑了起来,之前装出来的可怜样儿也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要吃人般的凶狠眼神,“想钱想疯了吧?你们真当我是傻子吗?”
“还三年?七年?公安局你们家开的?法庭你们说了算,是吧?”
“你真以为你们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定了我的罪了?不是,你们要讹人,能不能找个像样儿点的理由啊?这也太假了,好吗?”
“你们等着,等我出去!”
“我有的是办法整死你们,咱们走着瞧!”
……
几分钟后。
岳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,看着苏小柔握着方向盘在那里生闷气。
“不行!我得再去见她一面,我要骂哭她!”苏小柔满肚子的意难平,因为尹春艳骂到一半儿就被警察拉走了,苏小柔一肚子的火没能撒出去。
这对苏小柔来说,是奇耻大辱。
“也不完全是坏事儿!”岳宁想了想,安慰苏小柔说道,“你想啊,她现在拒绝你有多果断,等判决结果下来的时候,她就得有多后悔。”
“到时候,你就可以在她面前说出那句话了。”
苏小柔不解问道:“哪句话?”
“咳!咳!”岳宁清了清嗓子,伸出胳膊指着苏小柔的头,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,“给你机会,你不中用啊!”
“噗!”苏小柔笑出了声,然后戏精上身,故意板下脸,指着岳宁的脑袋,粗着嗓子问道:“老板,这瓜,保熟吗?”
岳宁(天津话):“介瓜不卖!”
苏小柔:“讨厌!哈哈哈哈!”
.
就这样,岳宁这俩案子,一个交给了黄宇洋,一个交给了苏小柔。
自打派出所一别之后,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走流程,基本也就没岳宁啥事儿了。
中间挑了个日子,岳宁做东,把黄宇洋和苏小柔叫一起吃了顿饭,把律师费象征性地付了一部分,然后开始名正言顺地当了俩人的甲方。
不过岳宁这个甲方没啥人权,一打电话,俩人的回复都是一句话。
别烦我,忙着呢!
好吧!
问过两次之后,岳宁干脆也不管了,继续待待家里,码字、游戏、追剧和啤酒小烧烤,享受自己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宅男生活。
有了这次的风波,岳宁在南苑小区可谓是名声大噪。
当然,不是好名声。
小区里人们见到他,都如见鬼魅,大老远见了都绕路躲着走。
甚至有一次岳宁去超一兴吃饭回来,路上看到一个老太太吓唬孩子:“再不听话,让那个疯子过来把你逮监狱里去,听见没?”
吓唬孩子也就算了,南苑小区各大聊天群现在一天到晚也没啥人说话,即便有人说话也大多是直奔主题,说完就撤,而且能用表情表达的绝对不用文字。
更夸张的是,不少群的群主紧急避险,把群都给解散了。
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。
岳宁对这些奇葩的事情感到哭笑不得,但又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。
只能交给时间。
倒是那个张呈凤,在拘留所里被关了一周,被放回来后成天穿一身大红色睡衣,披头散发坐连廊小马扎上一动不动盯着岳宁的窗户,经常性地一坐就是一天,有时候半夜还坐那里。
关键有时候正好赶上岳宁码字,房间里放着“你也说聊斋,我也说聊斋”,外边连廊上坐着一个红衣老太太。
啧啧啧!
那叫一个酸爽。
这要换其他人,估计早崩溃了。
但岳宁无所谓。
我是谁啊?
我一写恐怖小说的,我脑子里那些东西,比你可凶多了。
到现在还有一个躲镜子后面,时不时钻出来吓人呢!
你这档次,差远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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