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年征战,已经使得司隶地区都民怨沸腾了。
对于王弃来说,这才是当前真正应该考虑的事情。
所以第二天早朝,他一改以往咸鱼作风,直接压下了群臣的声音道:“我先说几件事情,这些都是当务之急。”
群臣讶然,但还是连忙应诺小心听着。
他们心中忐忑,还以为新皇上任的‘三把火’终于要来了,这皇帝要开始清洗朝堂然后提拔自己人了吗?
最近王弃处理政务中给他们带来的那种碾压感让他们十分被动,也很难生出反抗心。
但王弃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很意外……
“今年以及明年,原则上不再进行战争了,所有还在朝廷掌控下的州郡都开始休养生息。”
“陛下英明!”
群臣下拜,这是善政,拍马屁就对了。
而后王弃又说:“相国,你准备准备,朕准备养一支专用于征伐的职业军队……就像羽林卫这样。”
“往后出征尽量用职业军队而减少兵役,我需要百姓们为我们耕作生产,而非无意义地死在战场上。”
“这……”陈昀觉得这事很麻烦靡费钱粮。
但是考虑到先前王弃已经很‘给面子’地让他将金吾卫的经费一削到底,还‘降’了林触的官职让其重回军方体系……
“臣遵旨。”
陈昀决定领命了,左右不过是再靡费一些军饷……这种事情武皇帝还做得少了?
王弃满意地点头,然后又看向另一位老臣道:“大司农,右扶风境内出现了大批流民,应该是凉州那边过来的……别把人赶出去了,就地垦荒安置吧,实在不行就都给我屯田先养起来。”
“我们先出粮安置他们,然后让他们垦荒屯田五年,五年后再便把他们开坑的土地都归为他们自己所有。”
大司农愣住了,流民的事情他怎么没得到消息?
这位大司农是后来接任的,终究在一些事务上做得不是那么顺畅。
“诺……”他一脸懵逼地应诺,回去决定好好看看邸报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然后王弃又看向了廷尉,语气很淡地说道:“廷尉,你去让人查查河东襄陵、北屈的县令,这两人应该做了许多鱼肉乡里的事情,别姑息了。”
这次轮到廷尉懵逼了,他怎么都没想到皇帝还能来指导他的工作。
王弃又说了:“还是大司农的事情……河西、上郡、朔方郡三地今年的雨水不足,恐有歉收的风险……吩咐下去,这三地今年的农税免了。”
好家伙……
这种治国方式闻所未闻。
正常情况下皇帝通过百官来管理天下,地方各级官员将各种事务层层上报,再经过各级官员处理,等到传到皇帝耳朵里都已经至少过去两三个月了。
这是自下而上的信息传递,也是没有办法的。
可是现在……王弃直接开启了一个自上而下的管理模式。
就是他来说,百官去做……
真就是将朝廷百官给当做工具人来用了。
因为他什么都知道,根本不不会被百官蒙蔽,所以官员们做事也只能认认真真……
最难受的还是廷尉,王弃甚至会冷不丁地提醒一下他哪个案子审错了……
压力山大……
以各部官员忙得飞起为代价,他交代的各项工作顺利开展,王弃总算是心情又好了起来。
晚上出窍再看,京畿地区总算是正面情绪超过负面情绪了,这令他的脑子也好用了不少。
他一下子觉得这也不是那么难的嘛!
而后他理解了皇帝为何是皇帝……的确,皇帝要做一件事情太简单了,无论是要做好还是做坏。
他决定就花这整个秋冬时间将还在朝廷治下的区域给治理好,至少人心不能乱。
等到积累一些资源,就可以开启收复失地的统一战争了。
他想得很好,而且随着秋收的顺利进行,一切似乎也都往他期望中的方向发展。
可总有些人要在这种时候给他找麻烦……
一天夜里,他依然在出窍整理因果丝线。
忽然间,他注意到了一大片境外的敌对丝线‘不要脸’地搭了上来……
看着那乌黑乌黑的代表着仇恨与杀戮的因果丝线,他的心情就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。
于是阴神出窍一路北飞,他直接顺着‘网线’爬了过去。
入目所见的,是一片白雪覆盖的草原,以及连成一片的胡人营帐……
胡人集众汇聚,军气升腾,令他的阴神之体不敢过于靠近。
他目光冰冷地大致清点了一下人数,然后就回归了本体。
次日一早,他就直接给林触派了一项工作……
“今年北方的冬天来早了,胡人已经又聚集了一支南下劫掠的大军……给我派人往北探查,我要知道这支大军的数量和动态。”
以往林触一直是笑看朝堂风云起,没想到这次事情就砸他头上了。
他只能立刻领命,然后派遣斥候往北挣扎。
如今他掌控的又是暗卫了,但不是羽林暗卫,而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暗卫系统。
体系都是现成的,人员也都是老手,任何指令、任务执行起来也都得心应手。
经过了这么多次,众人已经知道王弃从来不会无的放矢。
而如果王弃这次说的是真的,那看就真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了。
连年征战,再加上各地反叛,朝廷哪里还有余力去与胡人决战?
这可真是个绝境之局。
“现在能凑多少粮草出来?”王弃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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