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尘子拎着空瓶子,慢悠悠的回了观里,沿途的女冠、道士,恭恭敬敬的喊着丹尘子师兄,这让他稍稍找回了点自信。
之所慢悠悠,是等脸上的青肿淤痕消退,作为顶尖S级,皮外伤顷刻间就能恢复。也不好顶着这种脸回观里,会破坏“丹尘子师兄”的形象。
“一个两个的,都这么拼命。”丹尘子一边回应着同门的问候,一边小声嘀咕:“都什么时代了,活的无忧无虑,活的有品质才是现代人的追求。”
时常在生死边缘徘徊,有啥好骄傲的,又不是武夫的时代。
身为道门弟子,要遵从心的意志,修身养性,天人合一,长寿不衰才是修行的根本追求。
他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院子,推开右边房子的门,房间里堆着各种各样的杂货,角落里摆着一只大缸,皮筋裹着硬塑料布,把缸口封的严严实实。
挪开最外层的沙包,解开皮筋,打开塑料布,丹尘子用勺子舀了一勺红艳艳的酒液,先轻啜一口,再一口喝干,咂巴着嘴,“好喝。”
去年开始,他尝试着自己酿酒,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农家黄酒,刚开始因为是新手,技术不过关,没酿成功。
这是第三缸了,总结了前两次失败的经验后,总算酿出了成功的作品。
这是为了应付老道士,那是个无酒不欢的酒鬼,老道士不喝葡萄酒不喝啤酒,只喝白酒和黄酒,或者是他时常挂在嘴边的,当年妖道忘尘的招牌手艺:桃花酿。
丹尘子想了想,认为与其绞尽脑汁给他弄酒,还不如自己酿,自己动手丰衣足食。老道士很欣赏他的想法,觉得可行。
这缸酒还没酿好,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发酵,但架不住初期甜滋滋的味道,丹尘子每天都会来喝一点,喝一点,再喝一点.....不知不觉一半没了。
丹尘子想起与老道士的约定,站在酒缸前犹豫半天,心一横:“管他呢,对酒当歌人生几何。”
用空酒瓶子装满红色的甜酒酿,开开心心的出门了。
丹尘子大多数时间都在瞎逛,夏天在阴凉的树底看书,冬天蜷缩在被窝里睡懒觉,像这样春光灿烂的季节,坐在四周都是野花的岩石上晒太阳,喝酒,是最舒服的选择。
作为一个无忧无虑,清心寡欲的道士,不会把太多的时间花费在练气和观想上。
他拎着酒瓶,大袖飘飘,在春季温暖的山风里走出道观,走向山顶,打算在那棵大松树下喝酒看风景。度过安静祥和的午后。
山风送来野花的芬芳和泥土的清醒,也送来了美人身上淡淡的幽香。
那棵巨大的松柏下,岩石上,站着一个秀发高挽,道袍难掩丰满的女冠。
她脸蛋白皙,两颊透着健康的红晕,五官精致,气质温和。
“清徽子师妹,”丹尘子大步走过去,在她身边坐下,“真不好意思,我没带杯子。”
清徽子摇头,声音轻柔:“观内不得饮酒。”
“我这不是出来了吗。”丹尘子不在乎的语气。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和清徽子分享甜滋滋的美酒,只是客套而已。
女人哪里有酒重要。
谁都没有说话,丹尘子喝着他的酒,吹着清爽的风,晒着太阳,眺望美景。
清徽子沉默不语,遥望远方,水润黑亮的眸子里蕴含着深深的忧虑。
“你似乎有心事。”丹尘子说道。
犹豫了一下,清徽子点点头:“掌教真人昨日下达了指令,所有在外游历的上清弟子即刻回山,超过一个星期未归,视作背弃师门,上清除名。”
丹尘子吃了一惊:“还有这事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清徽子微微垂眸,看着他:“丹尘子师兄有理睬过观内事务?”
丹尘子顿时就有点尴尬。
他是顶尖S级,按说可以在上清派手握大权,妥妥的上清派掌教继承人。但他一直游离在上清派的权利圈之外,不理事务,整天优哉游哉。
“月下风前,逍遥自在。闲云野鹤,岂管流年。”丹尘子悠然道。
清徽子继续说:“我哥没有回应,电话没打通,聊天软件也不回复,他下山之后,再没有联系过师门,没有联系过我,就像.....人间蒸发了一样。”
“丹云子下山游历才一个多月,又不是小孩子,整天想着家,暂时联系不到也不代表什么。”丹尘子安慰。
“可他若是没有收到师门的消息,无法在一周内赶来.....”清徽子咬了咬唇,透着楚楚可怜的娇弱姿态。
“那就还俗呗。”丹尘子是个清心寡欲的,并没有因此激起男人的温柔。
“不过,掌教为什么要召回外出游历的同门?”丹尘子对此感到不解。
清徽子摇头,猜测道:“大概是近来外界不太平,掌教的想让弟子回师门避一避。”
所谓的不太平,自然是指宝泽的那点破事。
......
山腰,简陋的土屋。
土屋前清扫出一处空地,摆着一把陈旧的竹椅。老道士躺在桌椅上,晒着午后温暖的阳光,脸盘皮肤反射阳光,黑亮黑亮。
李佩云看了老道士一眼,进土屋转了一圈,左边是卧室,一张简单的木床和缝缝补补的薄被。右边是厨房,土灶,灶边是装水的大缸,水缸边是用来装米的小缸。
老道士平时应该极少有荤腥,因为土灶虽然积着黑灰,却不显得油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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