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撑不住地跪倒在地，言欢的心疯狂猛跳起来，忙扶着他，男人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她身上，她艰难开口，“你说，这个世界是你创造的？不是系统？”
云深摇了摇头。
脑中晃过今天所有的场景，如果这个世界是云深创造的，他体内的能量出现异常，整个城市随之出现异常，那些消失的人和场景，都能解释清楚了。
原来，原来竟然是这样。
那……
言欢脱口而出，“那你为什么要……说对不起？”
他强撑开疲惫的眼，如血泊的鲜红中倒映出言欢仓皇的脸，云深轻抿起唇，忽地扯唇轻笑了笑，“你说错了，我对不起你，对不起我们曾经的感情。”
“我想过，如果最后那个位面……我们结局是恩爱白头的，现在会不会不一样。”
心头涌上股说不出的闷涨疼痛感，言欢不自觉地咬着唇，脸色惨白。
反驳的话到了喉头，她正要开口，云深眼中的血色缓缓淡了下去，声音轻的几不可闻，“我的能量快耗尽了。”
言欢攥紧他的手，眼眶酸涩，她的手止不住的发抖，“你不是用一半的能量救了我么？我把身上的能量还给你，怎么还？你教我……”
可对方根本没听见她说的，只自顾自的望着她，又像是透过她望着记忆中的远方，“可惜，都没见过你的样子，也庆幸你不爱我，那些没有希望，惦记着的日子……真的不好过。”
“别……”
云深抓着她的手，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什么，像是收到命令般的，机械地合上了眼。
他的身体随着朦胧的雾快速消散，言欢愣愣地抓着他不复存在的手，眼泪木然地落在了他的脸上。
一切都发生的太快。
快到让人难以想象。
【玩家438号】
恍如隔了一个世纪的机械音。
【人类的感情真可笑，哈哈】
那两声机械地冰冷笑声，听起来格外带有嘲讽意味。
言欢垂着头，望着自己的手发呆，她的手上还留着云深的温度。
她没什么温度的漠然道，“怎么可笑了。”
【人类的感情都带有目的性，没有目的，就不会爱】
【人类的爱都是索取，为了获得】
【我封闭了你的共情能力，没有给你下达任务，你没有目的，就根本，不会爱人】
【他知道，但他坚持相信你会爱他，哪怕用尽能量】
【可笑，哈哈】
言欢笑笑。
“所以你觉得，我的感情就是你说的人类感情。”
【嗯？】
这记挑高的尾音，满是来自超高智能对蝼蚁般人类的鄙夷。
“认识云深，我才知道原来人工智能也可以有感情，认识你，我才知道原来也有人工智能是蠢的。”
她缓缓站起来，眼眸里满是鲜红血色。
【危险！】
系统内部传来尖锐刺耳的警报声。
挑衅的机械音顿了两秒，似乎很想加入惊讶的语气，然而开口仍是机械的冷冰声。
【你竟然！】
而话音未落，言欢如同云深一样，身体随着雾动，也消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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