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的靖溪小镇往贵州和广西几乎同一方向,都是往西南走,但官道却是两条。锦衣卫青龙派出追击王守仁的官兵一路向贵州去,追了三天,不见王守仁等人的影子。而向广西的官道比较直,三天时间彭流沙换了三批骏马,每批两匹,除了简单地进食喂马,他们一刻不停地奔走。乐逍遥却在离开靖溪就单枪匹马操捷径回广西边界寻求狼兵的接应……
千里迢迢,许昌、漯河、驻马店一路往下,终于出了湖北境界,进入湖南省。连日的长途奔波,众人疲惫不堪,这一日到了巴陵郡,天色渐晚,众人找了家客栈住下。
巴陵郡的夜景也有几分洛阳似的繁华,灯火辉煌。彭流沙在饱餐一顿后又睡了一觉,精神抖擞溜出客栈。明月当空,城街喧哗已逝,彭流沙施展轻功消失在城中最高的大厦里。算起来洛阳到广西,路途已走了大半,应该是安全的,但盘缠用尽——要知道一日换两马,那是一笔奢侈的消费啊!虽说换下的马都低价抵消在驿站,退得少许银两,却不抵事。于是,彭流沙在王守仁、杨豆豆和觉空三人睡着的时候,就溜出来做点“小买卖”。
人生地不熟,他探查良久,找准一家当铺,悄悄潜入……
之后足足又在路上走了八天,终于踏进广西界的疆土。彭流沙放马缓行,脸现喜色。觉空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,虽然一路颠簸,但伤势也好了不少。
“王大人、觉空大师,我们安全了!”彭流沙说道,“打开车帘看看吧,豆豆,这是我们广西秀甲天下的山山水水啦!”
王守仁撩开帷幔,坐到车辕上,与彭流沙并排。“彭道长,此番脱险,全仰仗你了……不知道莫子他们怎样了?”
“是啊,武林盟主大赛也过了半个月,我们进入东兰州,到土司府就知道了。官府消息灵通,我们在民间是打听不到消息的。”
王守仁一愣:“我们不是去天狼教吗?”
“天狼教总坛在田州,在贵州的方向。我们进入东兰州,和去天狼教一样安全,何况那儿也有天狼教的分舵。东兰州韦正宝土司又称‘平北伯’,那可是一位大英雄!”
车厢里的觉空问道:“平北伯的儿子名叫韦虎臣?”
彭流沙微微一怔:“大师怎么知道那个小孩?是的,韦虎臣也有十一岁了,从来没出过远门。”
“我此番跟你们一路,实为韦虎臣而来。实不相瞒,我师兄莫子对他的根骨评价非常之高,把他当做一棵好苗子,而天狼教现任教主莫风又是我师弟,我到这里,也算到家了。”
王守仁说道:“堂堂的武当掌门到这边地,竟然是为了一个小少年,佩服!我都想见见那韦虎臣了。”
马车缓缓行驶,入夜则在客栈休息,天明继续上路。进入广西的二天,一队狼兵队伍找到了彭流沙,原来是乐逍遥的通知,田州狼兵来接应了。一路畅通无阻,晚间到了东兰州,韦正宝的狼兵接替田州狼兵,他们在东兰州边哨住了一宿,天亮后启程,沿着红水河行了半日,抵达武篆城,土司韦正宝亲率一队狼兵首领和自己的家属到城外迎接王守仁……
土司府内,早备好宴席佳肴。一名年轻的姑娘忙着上茶,正是府中丫头黄玲珑。袁木带着韦虎臣、韦虎麟和几个狼兵的千夫长坐外间。里间封闭的餐厅,老土司韦祖宏陪王守仁和觉空坐在席上,韦夫人挨着杨豆豆坐,王守仁端起茶杯:“祖宏老英雄、平北伯,王守仁今生有幸,能够见到您父子二位,实在说不出心中的感激!请受晚辈一拜。”说着他单膝跪下,将茶喝尽,悲凄的脸上,两行热泪滚滚淌下……
在座的各人慌忙站起来,韦正宝慌忙双手扶住王守仁的左右肘:“王大人不必如此,快请起!”
王守仁起身:“想我自从被贬,得各位英雄一路相送,不然早已客死他乡!现在洛阳的莫子和豆豆的母亲和姥姥他们,也不知怎样了……”
“王大人,先坐下吃点东西。到了广西就到家了,贵州与我处邻近,那也是绝对安全的。洛阳之事,据驿报,武林盟主为一个名不见传的少年夺取,名叫藤斋。其余的,莫子长老他们的消息,却无音讯。”
觉空没有说话,进入土司府前,众人与狼兵首领都一一见礼和介绍过了。因为所谈之事甚为机密,袁木他们和狼兵首领就座外间的次席。韦正宝和王守仁谈完龙场之行,才转向觉空:“大师,教主莫子突然辞位,升为长老,想不到此次去中原竟然失踪,还盼大师在我东兰州多住几日,让韦某人尽些地主之谊!”
“平北伯不用客气,我受用师兄之命,特来看看虎臣孩儿,当然一时也不会离去。”
韦正宝大喜——要知道觉空是武当的掌门,虽然和莫子一样不在其位,但天下高手那可是一生都难以见着一面的,而虎臣多年前就得到莫子传功,现在觉空又指明愿有所教导,真是可喜可贺的事啊!“袁先生,带虎臣进来。”韦正宝对屋外说道。
袁木牵着韦虎臣走进来,黄玲珑连忙移凳换盏,让袁木和韦虎臣坐到里间的桌前。
“虎臣,拜见觉空大师!”韦虎臣拜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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